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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的作者是谁写的(为何我们需要悲剧,带你走进雨果的《悲惨世界》)

《悲惨世界》由雨果历时30余年完成,是他创作晚期的代表作品,写作的历史背景主要是1789年法国大革命到1832年巴黎起义这段时期。

本书主人公的原型是农民彼埃尔·莫,他的不幸经历让雨果大为震撼,这个农民因为偷了面包而被判处五年刑罚,出狱后在社会就业又屡受排挤,这也成了雨果创作《悲惨世界》的最初背景。故事以苦役犯冉阿让的经历为线索,描写了大革命以后法国社会的民生百态,融入了作家本人对历史、政治、宗教、战争、道德、哲学等一系列问题的思考。



如果说雨果在写《巴黎圣母院》时,还在致力于还原现实的面貌,写好一个故事。那么在写《悲惨世界》时,他开始成了一个造物主。他创造了天使的化身米里哀,追求绝对正义的探长沙威,以及本书的主人公冉阿让,十九年的牢狱生涯让冉阿让变得极端憎恨社会,之后在米里哀的感召下又找回了最初的正直和善良……

书中的每个人物都有着极端的性格,甚至还夹杂着雨果强烈的个人情感,书中有着大段的议论和抒情,表现出了法国特有的极度浪漫主义。与其说是一部述说历史的小说,不如说是雨果结合历史背景所创造的另一个平行时空。



故事开始于1806年的法国革命时期,首先出场的人物是米里哀主教,他被人们称为天使,深受群众喜爱,所以大家都不再称他为米里哀先生,而是叫他卞福汝主教(“卞福汝”在法语中是欢迎的意思),他的一生都在为人们传递善意,也感化了无数人,其中包括了本书的主人公冉阿让。

冉阿让的出场则是在1815年,届时卞福汝主教75岁,已经是位名满全国的圣人,而冉阿让则是刚从监狱刑满出来的苦役犯,因为偷了一个面包被判刑五年,之后不断越狱导致刑期延长至十九年,19年的监狱生活使原本善良正直的冉阿让变成了苦闷、狂躁、对社会充满仇恨的“危险分子”。


出狱后的冉阿让因为“特殊身份”,没有旅馆愿意收留他,饥寒交迫的冉阿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卞福汝主教家,可以说这是一场“天使”与“魔鬼”的会面,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的冉阿让甚至自嘲似的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像是明知结果似的等待着审判。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卞福汝主教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他留下来,还为他提供了美味的晚餐和舒服的大床供他休息。

这让原本充满仇恨情绪的冉阿让感到一丝温暖,此时的他只是把卞福汝主教当做一个好人,甚至还故意恐吓他,我想此时的冉阿让内心依然保持着一丝善良,看似在威胁,实际上是想给主教一个警告。

累极了的冉阿让一躺床上就睡着了,之后却被凌晨两点的大钟给吵醒了,此刻的他不断的回忆着以前的经历,又想起了吃饭时看到的那副银餐具,内心正不断经历着善与恶的较量,最终恶获胜了,他偷走这位善良主教家的银餐具,从窗口逃走了。

第二天,冉阿让就被警察带回了主教家,可让冉阿让意外的是,主教竟然帮他解围了,主教的善化解了冉阿让心中的恶,第一部分到这就结束了。


我们来看看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因为遭受社会的不公待遇导致冉阿让仇恨这个社会,就在冉阿让即将堕入恶的边缘时,主教的善化解了他的仇恨,然而冉阿让并未真正被救赎,此刻他的内心正处于混沌之间,他本能的想用仇恨来掩饰内心的那一丝光明。接着他又遇到了一位通烟囱的孩子小瑞尔威,还抢了他的一枚银币,其实此刻的冉阿让并非想作恶,这是他的本能反应,又或者他想证明自己的本恶。可惜的是,作恶并未给他快感,反而在折磨着他,他本性是善良的,社会的不公带给他的只是仇恨,并非恶。此刻他想起了主教的话,决定做一个正直的人,不过此刻的冉阿让还并未真正被救赎,只不过是充满了愧疚,他发现了自己的原罪,也开始了自己的赎罪之路。

之后冉阿让改名为马德兰,来到了海滨蒙特伊城,他在这里开起了工厂,成了百万富翁,不断用赚来的钱帮助穷苦人民,之后因为突出的贡献当上了市长,人们称呼他为“市长先生”的语调也和迪涅区居民称呼“主教大人”时几乎一模一样。


接着是本书另一位悲剧人物出场,少女芳汀经不住大学生的追求,一夜风流后未婚生下了女儿珂赛特,为了生活她把孩子托付给开旅店的德纳第夫妇照顾。后来芳汀到了马德兰的工厂做了女工,在得知芳汀未婚生子的消息后,女工头自作主张把芳汀辞退了,走投无路的芳汀最后去当了妓女,后又因为打伤了调戏自己的人被警察抓了起来。

当地的执法者沙威是个法律的狂热信徒,奉行着绝对正义,他想将芳汀判六个月的监禁,被路过的马德兰市长阻止了,他们之间起了争执。不得已,马德兰动用了市长的权威强行让沙威放人,这引起了沙威的极大不满,之后他偷偷写信告发了马德兰,原因是他怀疑马德兰其实是在逃的苦役犯冉阿让。

然而戏剧的一幕发生了,还没等到回复就传来了冉阿让被捕的消息,连沙威也亲自去确认过了,可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那就是冉阿让本人,也就是现在的马德兰市长。最后冉阿让克服了重重障碍,坚持来到法庭承认自己的身份。


此处有个有趣的场景,冉阿让说出自己的身份后竟没人相信,就连曾经和他一起服过苦役的三个人也都指认那个和冉阿让很相像的商马第才是“冉阿让”,直到马德兰站在他们面前还都异口同声说不认识。

其实在这里众人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就跟之前要逮捕芳汀的沙威一样,他是这样说的:“那位绅士(调戏芳汀的人)是个选民,他在公园旁边有漂亮的公馆,是一幢四层楼房,所以他不会犯错。”

如同他们此刻拒绝相信马德兰是冉阿让,因为他已经是“市长先生”。

雨果也是借着小说中荒诞的情节来进行讽刺,当时的人们盲目相信权威,把一个人的身份高低来当做道德评判。


最终在马德兰的“据理力争”下,商马第被判无罪,而马德兰也做回了冉阿让。在看到了商马第,冉阿让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然而他最终克服了心理自卑,勇敢面对过去,接纳那个曾经不堪的自己,这也是冉阿让获得的第一个救赎。

冉阿让被判了终身苦役,可是为了帮助芳汀接回女儿,他又计划逃跑,并且诈死躲避了追捕。之后冉阿让顺利的找到了珂赛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德纳第一家欺骗了芳汀,她以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努力可以让女儿过得更好,却没想到她把女儿托付给了一家恶毒的人,德纳第夫妇靠珂赛特来骗取芳汀的钱财,他们还把珂赛特当成了佣人,让她干粗活,还时常拿她出气,不给她吃饱饭,曾经精致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丑小鸭”。


雨果又一次洞察了人性,他在对德纳第夫人做过这么一番描述:

德纳第夫人痛恨这个女孩,咒骂她剥夺了她家人的东西,甚至觉得珂赛特抢走了她女儿可以呼吸的空气。她每天都对三个女孩儿反复进行着两种活动——爱抚与打骂。当然,爱抚是给自己两个女儿的,而打骂却是珂赛特不得不承受的。

如果没有珂赛特,也许这两种近乎发泄的活动会均匀地分散给自己的女儿,可珂赛特一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又是雨果笔下一个极端的人物,将所有丑恶的一切都集中在她身上。而在现实中或多或少也能见到这一类人群,其实他们也能意识到自己的恶,却选择了逃避。

德纳第夫人跟冉阿让都有着同一种原罪,冉阿让将罪存在内心,用一生去赎罪。而德那第夫人则是把罪归到他人身上,以此来逃避内心的谴责。

冉阿让拯救了珂赛特,同时也被珂赛特拯救了,他的一生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被人全心全意信任,成为她人眼中的光。冉阿让把自己全部热情和慈爱都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这是冉阿让获得的第二次救赎。


冉阿让带着珂赛特过起了逃亡的生活,他们躲进了一座修道院,这是冉阿让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他们像对父女一样幸福的过着平淡的生活。

时光荏苒,珂赛特长成了一位漂亮的姑娘,之后遇到了马吕斯,他们一见钟情,却因为情窦初开时的娇羞,错过了表白的机会。之后马吕斯参加了起义军,起义失败后被冉阿让从战场救了下来,不过马吕斯并不知道救他的人是冉阿让,并且还误会他侵占了马德兰的财产。

不过雨果的小说总是充满戏剧性,德纳第来向马吕斯兜售冉阿让的“黑历史”,却帮着解开了误会,还让马吕斯知道了冉阿让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真相大白之后,马吕斯带着柯赛特去看望冉阿让,此时的冉阿让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终于获得了内心的平静,最终在柯赛特怀里安详地离世,这是冉阿让获得的第三次救赎。


小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雨果要向我们展示的悲惨世界,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世界还不算悲惨,尽管里面的人物都有着坎坷的命运,但最后仍然留有一丝希望。

现实也许更让人绝望,如果冉阿让没有遇到善良的主教,那他就将继续堕落,甚至报复社会;也不会去拯救芳汀和她女儿珂赛特,而她们的命运只会更凄惨;而沙威也会抱着他的正义越来越冷酷无情,也不会对这制度化的社会产生动摇;这一切一切的开头,只因有那位“天使的化身”卞福汝主教。


雨果最终想向我们表达什么?又向我们发出了哪些灵魂拷问?

我想雨果想问的是,我们的善究竟是遵从内心还是遵从结果。

你一定会下意识的答:遵从内心的善意

让我们来看看小说中雨果故意设计的结果,你再来评估自己能做到多大的善良。

冉阿让牺牲自己去法庭上救了商马第,在明知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你还能保持多大的善意?

冉阿让救了一直想逮捕自己的沙威,在面对曾经跟自己作对的人,你还能做到以德报怨吗?

当冉阿让变回苦役犯,不再是“马德兰市长”时,他的功绩也一起被抹去了,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们也忘记了他,只知道他是个“有罪”之人,在遇到了忘恩负义的人们,你还能保持住内心的良善吗?


雨果创造的冉阿让并不完美,他的善也是出于结果,因为放不下内心的罪孽,只能不断用行善来赎罪,并非发自内心真正的良善,更像是在做一项任务。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是在得到马吕斯的谅解后,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我并不否认冉阿让的伟大,只是他过于执着,无法做到内心的自在,他的一生更像是被钉在了考场上,主考官是卞福汝主教,而他穷尽一生只为交出一份让他满意的答卷。

冉阿让的对与错我给不了答案,我想雨果也给不了答案,有时候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提出问题,有些问题值得我们用一生去思考!比如什么才是善良?


为什么现在的我们还要去读悲剧

经济学家薛兆丰曾在《奇葩说》提过这么一个问题:人们为什么愿意花钱去电影院看一场悲剧?

我想肯定是因为内心的需求,人天生就对悲剧更加敏感,有人这么描述悲剧的。

世界上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种是得到了。

如果单从字面理解,好像只有悲剧一种选择,得不到的永远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得到了又太容易失去乐趣。

这就造成了现代人痛苦的根源,我们总是不遗余力地追求最大的快感,可这种快感就像吸食大麻一样,每次短暂的体验后,又陷入了巨大的空虚中。


马云曾说过:世界没有悲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那它就是喜剧。如果你沉湎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

我想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为何我们获得的幸福感越来越低,因为我们体验的痛苦越来越少,我们妄图用短暂的快感来逃避痛苦,却失去了对幸福的感知力。所以我们仍然需要悲剧,我们不用亲身去经历,我们人类天生就有同理心,阅读《悲惨世界》,我们可以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看懂了别人的悲惨,也才明白了幸福的含义。

雨果笔下的《悲惨世界》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极端的世界,所有人要么善要么恶,做恶是为了逃避罪恶,行善是为了赎清罪恶,尽管他们都经历过磨难,有的人继续堕落,有的人却获得了救赎,就像最后的那四句诗一样:

他活着,尽管命运多舛;

他安息,只因天使离去。

生来死去,那是大自然的秩序;

犹如昼去夜来,白日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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