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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岭古道!历经千年的沧桑,记录着繁华和浓厚的人文沉淀


苍岭巍峨高入云,金风送爽伴我行。

蜿蜒古道林中过,咸涩石阶响清音。

俗话说:路是人走出来的。苍岭古道,其实就是在崇山峻岭间人工开凿出来的,一条陡峭崎岖的山路。说它是古道,那是因为其历经千年沧桑,既记录着当年的繁华和浓厚的人文沉淀,又成了如今壶镇旅游的黄金线路。


为切身感受苍岭古道的奇险、秀丽和古韵,我与友相约,徒步从苍岭脚村拾阶而上寻奇览胜。我们一路攀登向上,途径槐花树、冷水、黄泥岭诸村,但见古道两侧大山夹峙,山岭峻险,浓荫蔽日;阴湿处的石阶台面布满青苔,朝阳地的石头路面光滑如镜,刻下了历代先人的汗水、盐水浸沁,以及草鞋踩磨的印记。诸般景象入于眼而涌于心,我们不由沉思泛起。

既然是路,首先是用来作为交通纽带的。它是古代婺州、处州通往台州的交通要道,史称“婺(金华)括(台州)孔道”。西起缙云县溪头的的苍岭脚村,经过黄秧树、槐花树、冷水、黄泥岭和海拔近800米的南田等村,出风门后,下岭五里多,直到仙居县的苍岭坑村,全长约五十里。最初,自然是村邻乡友外出劳作,或相互走动而踩出了羊肠小道,后来因为挑运商盐的缘故才逐渐人工开凿成型。于是,相邻州县和乡村联成了一体,交通便利,生息相宜。

既然是路,当然还可以用来运货通商,以利国计民生。食盐大都产于滨海地带,从古到今,始终是人类不可或缺的饮食必需品,在古代,对内地人而言更是紧俏的商品,因而就有了商盐的流通。大约从晚唐年间开始,在仙居境内就已经形成了一个内河商业中心,从海盐县等地熬制的食盐,经浙江的第二大河流椒江,逆水而上,再经永安溪到达仙居的皤滩镇,慢慢地,皤滩逐渐形成了盐埠,并集结了运往内地的其他商品。而商业重镇的皤滩要往内地辐射,就要翻过高高的苍岭群山。由于物流的逐渐兴盛,为了便于挑盐者过往,人们开始改造苍岭古道,开凿出了路宽足有三尺的山道,可容两人相向而行却不需侧身相让,路面用大块岩石铺垫。古道的极盛时期,每日有担盐者近千人来往,熙熙攘攘,附近村民大都参与挑盐运货和开歇店、饮食店谋生。于是,不仅成了繁华的通商之路,而且还是官道。

既然是路,自然会走过各色各样的人,黎民百姓、文武官员、文人雅客等不一而足。在古代过往人群中,人数最多的当是挑盐的苦力,他们衣衫褴褛,为了赚取微薄的工钱,挑盐时白日一般不作停歇,天晴不分时日,只有下雨天才稍作停歇,因为雨水会打湿食盐。负重登岭确实艰苦不堪,他们累了,就来个“一里三歇”,咬牙坚持到底;渴了,就捧把山泉聊以解渴;有人中途病了,就大家一起分担他箩筐中的食盐,互帮互助。穷苦人盼着能有几个铜钱养家糊口,有时也苦中作乐,一边挑盐,一边唱起了山歌:“头戴凉帽哎,冷饭缠腰!一里三歇哎,不怕苍岭天高!”一步一弯腰地往上攀行。有道是人生苦有苦的乐趣,累有累的活法,一点不假。

当然也有活得潇洒的官员和雅士过道就别有一番风味了:唐朝诗人孟浩然去天台,经过缙云时就翻越了苍岭古道,眼望群山秀峰赞不绝口;刘昭禹路过古道时,倍感其艰险而赋诗云:“尽日行方半,诸山直下看。白云随步起,危径及天盘。瀑顶桥形小,溪边店影寒。” 似乎夹杂有心惊胆寒的颤音。宋朝杜师旦也曾因路难行而发出:“人云蜀道苦难行,我到云间两脚轻。”的感慨;朱熹两度翻苍岭过缙云,腰间一壶酒,且行且赏景,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再后来,元朝兵部尚书赵大佑,一身戎装,率领一队兵马,雄赳赳地走来,山道上有了衣甲鲜明、列队浩荡的场面。那时候的江南中原,已经被征服在蒙古的铁骑下,天下获得了暂时的安宁,诗人的精神田舍里又开始着文人的骚动,所以,文武双全的尚书诗人,审阅苍岭的上上下下后,士大夫的文化素养油然而生,于是望岭题诗:“披襟入深雾,四山乱鸣泉。人疑来异界,身似向重天。犬吠云中舍,农烧涧底田。” 六连诗句,前后沾捻,刀枪入库的递进,便一览无余。

还有南宋时期仓惶南下的著名词人李清照,形单影孤地走过苍岭,身心疲惫、国破家散的她,没有留下任何词句,或许是不忍平添苍岭几多凄然吧。


据说明朝的开国功臣刘基也曾往返古道并赋诗,更有趣的是明末的缙云籍一品大员刑部尚书卢勋古稀之年退归白竹旸村故里,居然与苍岭古道结下不解之缘,并落下几多骂名。他因建造尚书房与尚书坊耗资巨大,家底亏空,上奏皇帝后,皇帝恩准卢家在苍岭古道上以三厘收取盐税,弥补空缺,坐收渔利。因其在朝为官时与严嵩过从甚密,百姓视其为严嵩死党,对其在槐花树村设卡收税甚是感冒,于是视为劣行。其实,经考究并非完全如此。原因有二:一者,卢勋是善于观察形势的,在严嵩没有倒台前就主动引咎退隐还乡,朝廷赐准建坊彰功,按规定建制造府安家,所需饷银本应由国库划拨,可能因划拨不到位,工程难竣工,且其平素积蓄不多,所以奏请朝廷以地方盐道税利中的三厘作为贴补,并得恩准。

可见是从本由朝廷收取的十厘盐税中分收三厘,并非搜刮民脂民膏,后人多有误解;由此更可证实卢勋并非遭贬而归,而是引咎请辞还乡,全身而退。二者,既云“上奏皇帝恩准”,此乃朝廷行为,而非卢勋胆大妄为!引咎辞归者岂敢越雷池半步?如今白竹旸村和槐花树村的卢姓子孙见此分析,该是如释重负了吧。但路过槐花树村时,联想到当年卢勋设卡收税的情景,我还是不禁随口吟诗一首:“苍岭古道运商盐,匪盗猖獗世道艰。苦力佝偻来纳税,卢勋带笑立坊前。”似乎有些许调侃卢勋和悲悯盐夫之意。


他们有他们不同的阅历、关注和行为,所发咏叹没有析出一丝盐夫的苦涩,所为也没有顾及盐夫的冷暖,自然在他们眼里,苍翠陡峭的盐道山路也与盐夫无关,更多的却是抒发自己的情怀和收取利益。尽管如此,不经意间却给今日的苍岭古道旅游添上了亮丽的人文色彩!

随着海拔的提高,山岚如烟绕飞,峰峦势若孤岛,秋风摇动松杉,宛如高挑的仙人婆裟起舞。人行其间,顿有飞升成仙的感觉。一路行来,发觉由于壶镇至南田公路的修建,苍岭古道变得断断续续,然而西苍岭古道如今仍保存良好:从冷水村到岭中的苍岭古道,上半段较陡的以条石横铺,下半段稍平坦的则以条石直铺与溪岩筑成;从岭中到山口的路段,也以条石横铺为主;再一段是从老鹰岩茶亭到槐花树村。这三段古道与黄秧树村的短捧岭、黄秧树到羊上村的牛背垅、苍岭脚村的桥头梦岩三段合起来,西苍岭竟还有六段古道完整保存着。给当今的苍岭古道旅游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午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古道的制高点----南田村风门和点将台,属缙云和仙居交界处。此地为古道最险峻处,风门凉风生,吹干浑身汗水;将台松涛响,震散满目烟云。极目楚天舒,一览众山小,仙居县域群山就在脚下。据清《缙云县志》载:明嘉靖三十五年六月,浙江巡抚阮鄂当时在南田村口水龟山屯兵祭旗点将后,兵将神勇百倍下苍岭痛歼倭寇。这不起的点将台,居然还是令日寇望而生畏之处。站立台上,俯阚秀丽群山,顿时有了胸拥雄兵百万的干云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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