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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之祸:卫太子一派被连根拔起,李夫人一派不久后也灰飞烟灭!

巫蛊之祸,汉武帝晚年发生的一次重要政治事件,因牵连其中而被杀的人有几万人之多。此次事件中,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自杀,卫太子一派的势力被汉武帝彻底清除,而李广利的亲家丞相刘屈髦,成为了这次的平叛先锋。在京城之地,刘屈髦统领的军队,和卫太子刘据的人杀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刘屈髦认为铲除了卫太子,李夫人的儿子就可登上太子之位,殊不知一切都在汉武帝的掌控之中。

卫青:卫太子刘据最后的依靠。

初,上年二十九,乃有戾太子(按卫太子谥戾),甚爱之。及长,性仁恕温谨。上嫌其材材能少,不类己,而所幸王夫人生子闳,李姬生子旦、胥,李夫人生子髆。——《资治通鉴》

汉武帝对刘据最开始十分喜爱,等到刘据年龄大了,表现出敦厚稳重的性格,但汉武帝认为这样的性格,和自己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根本不像自己。看到汉武帝的这番说辞,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汉高祖刘邦,他也曾说刘盈和自己不像,而小儿子刘如意却非常像自己。汉武帝以前喜欢刘据,是因为最开始他没有选择,只有刘据一个儿子,而随着他宠幸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儿子也越来越多,他选择的余地也就越来越大。

皇后、太子宠浸衰,常有不自安之意。——《资治通鉴》

卫子夫、刘据越来越无人问津,因此常常担心自身的处境,于是卫子夫、刘据找到卫青,希望他能发挥作用。让大将军卫青发挥作用,就已经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了,因为卫青的主要能力在军队,而不在朝堂。卫青已经重病缠身,一旦自己去世,恐怕姐姐和外甥将更加孤立无援。

“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耶?可以意晓之。”——《资治通鉴》

于是就有了卫青与汉武帝的一番对话,汉武帝对卫青说:“太子敦厚守成,一定能够令天下安定,做一个守成之主,还有谁比太子更合适呢?我听说子夫与刘据都有不安的意思,不要有这个担心,你可以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们!”要说汉武帝这番话完全是假话,也不尽然,卫青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汉武帝确实没有对卫氏下手。但那不过是一个考虑期或者缓冲期而已,因为汉武帝并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继承人。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卫氏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想动手就能动得了的。

巫蛊之祸:公孙贺父子及卫伉被杀,刘据彻底孤立无援。

公孙贺,是卫氏最后的靠山,公孙贺的夫人是卫子夫的姐姐,也是当时的丞相。据说汉武帝让公孙贺做丞相时,公孙贺开始是坚决不干,他知道在汉武帝手下做丞相,那可是个高危职业,没有几个丞相能得到善终的。汉武帝一再坚持,公孙贺没办法推却,否则就要立刻血溅五步。

上居建章宫,见一男子带剑入中龙华门,疑其异人,命收之。男子捐剑走,逐之弗获。上怒,斩门候。冬,十一月,以三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十一日乃解。巫蛊始起。——《资治通鉴》

巫蛊之祸的起源,和一个大侠有关。汉武帝这天正在建章宫里,突然发现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带着宝剑进入了中龙华门。这可不是件小事,汉武帝担心是刺客,便命人捉拿,想好好审讯一番。这个人丢下了宝剑逃走,没有被抓获,汉武帝十分生气,把开门的人全部处死了。汉武帝不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封闭了长安的四门,开始大肆搜捕,但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件事成了汉武帝的一块心病,我堂堂汉武大帝居然连一个普通人都找不到,我的面子和尊严往哪放啊!

贺子敬声代父为太仆,骄奢不奉法,擅用北军钱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大侠朱安世甚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上许之。后果得安世。安世笑曰:“丞相祸及宗矣!”遂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上且上甘泉,使巫当驰道埋偶人,祝诅上,有恶言。”——《资治通鉴》

公孙贺的儿子公孙敬声替父亲做太仆,这可是个美差。但公孙贺声这个人骄傲,而且不愿意遵循法律,他擅自动用了北军的军费九百万,被发现后入了死牢。公孙鹤救儿子心切,又知道汉武帝十分想抓住大侠朱安世,便亲自请缨,想通过抓住朱安世来替自己的儿子赎罪。朱安世被抓住了,他对公孙贺笑着说:“丞相,你抓住我,恐怕宗族都要因此而覆灭!”朱安世在狱中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有私情,同时他们还用巫蛊之术诅咒陛下!”朱安世的这封信,居然直接放在了汉武帝的案头,一个在大牢中的死囚,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这本身就疑点重重。

春,正月,下贺狱,案验;父子死狱中,家族。以涿郡太守刘屈牦为丞相,封澎侯。屈牦,中山靖王子也。—— 《资治通鉴》

汉武帝的反应很激烈,立刻把公孙贺父子关入大牢,还没有等审判,公孙贺父子就自杀身亡了。国不可一日无丞相,汉武帝从国家社稷的角度考虑,提拔刘屈髦做了丞相。这个刘屈髦也不是无名之辈,他是中山靖王之子,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丞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汉书》

在这次政治事件中,不仅公孙贺父子身首异处,汉武帝的女儿阳石、诸邑两位公主,以及长平侯卫伉,也就是卫青的儿子也一起被杀。至此,能够保护刘据的势力都被彻底剪除了。

江充、苏文推波助澜,刘屈髦、李广利黄雀在后。

充既知上意,因胡巫檀何言:“宫中有蛊气;不除之,上终不差。”上乃使充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求蛊;又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等助充。——《资治通鉴》

江充,巫蛊之祸的重要人物。有人说江充是佞臣,但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和张汤类似的酷吏,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揣摩汉武帝的意思就,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满足汉武帝的需求。借着汉武帝身体不舒服,痛恨巫蛊之术的机会,主动请缨进宫,去查谁在搞这些诅咒皇帝的事情。太子冤不冤枉并不重要,自己建功立业,又满足汉武帝的需求才最重要。看到这是个机会,除了江充之外,又有几个人加入了这个队伍之中。就包括: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黄门苏文三人。韩说是汉武帝宠臣韩嫣的弟弟,章赣、苏文也是汉武帝身边的近臣,因此他们会听命于谁呢?

秋,七月,壬午,太子使客诈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诈,不肯受诏,客格杀说。太子自临斩充,骂曰:“赵虏!前乱乃国王父子不足邪!乃复乱吾父子也!”又炙胡巫上林中。——《资治通鉴》

很快太子刘据搞巫蛊的证据就被找到,这点对于江充并不难,因为他的前辈张汤就干过这件事,只不过当时的对象是陈阿娇罢了。太子刘据不是扶苏,他不想坐以待毙,于是他问太子太傅该怎么办?太子太傅对他说:“这种事只有陛下才能说得清楚,但如今陛下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建议太子不要坐以待毙,最好反格一击,把命运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刘据并不是个懦弱的人,他矫诏杀死了江充和巫师,韩说不相信诏书,也被太子手下当场格杀勿论。事情已发展到不可挽回,太子去找到母亲卫子夫,得到了母亲的支持,打开武库武装自己的人。刘屈髦也奉旨平叛,双方的不部队在京城展开了混战,京城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血流成河。刘据兵败自杀,卫子夫也自缢身亡,只有刘据的孙子刘病已侥幸逃脱。

其明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出击匈奴,丞相为祖道,送至渭桥,与广利辞决。广利曰:“愿君侯早请昌邑王为太子。如立为帝,君侯长何忧乎?”屈氂许诺。昌邑王者,贰师将军女弟李夫人子也。贰师女为屈氂子妻,故共欲立焉。——《汉书》

当刘屈髦和手下弹冠相庆的时候,汉武帝在他们背后露出了冷峻的目光,李广利和刘屈髦都是李夫人一派的骨干,他们认为除掉了卫太子一派,就可以让李夫人的儿子继位为太子,但他们想错了。李广利在出征前,对刘屈髦说:“如今太子已经死了,你尽快向皇帝请示,早点立昌邑王为太子,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昌邑王就是李夫人的儿子,而李广利是李夫人的哥哥,而李广利的女儿嫁给了刘屈髦的儿子,两个人是儿女亲家,也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是时,治巫蛊狱急,内者令郭穰告丞相夫人以丞相数有谴,使巫祠社,祝诅主上,有恶言,及与贰师共祷祠,欲令昌邑王为帝。有司奏请案验,罪至大逆不道。有诏载屈氂厨车以徇,要斩东市,妻子枭首华阳街。——《汉书》

郭穰,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他向汉武帝告发刘屈髦夫人和刘屈髦也在搞巫蛊,说他们还设置了巫祠社,来诅咒皇帝。这个郭穰是谁呢?他是汉武帝身边的近臣,汉武帝对他十分信任,他出手还不如说是刘彻的自己的意思。李广利和刘屈髦商量立昌邑王的事,也被郭穰举报了,经过廷尉审理,案件坐实了。结果怎么样呢?丞相刘屈髦被腰斩于市,李广利得到消息后怕受到株连,只好向匈奴人投降。

当汉武帝整天和钩弋夫人黏在一起,把刘弗陵整天抱在怀里的时候,似乎一切就都明白了,一切都在汉武帝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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