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简介及生平事迹(一代名士龚自珍,人生的最后一站居然是丹阳)
大清道光二十一年八月十二日(公元1841年9月26日),一代风流才子龚自珍暴卒于江苏丹阳云阳书院,时年五十。
龚自珍1792年8月22日生于杭州城东马坡巷小米园,是龚家的长房长孙。14岁考订古今官制。16岁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并由此搜罗善本古籍,致力目录学。17岁收集石刻,攻金石文字。
嘉庆十五年顺天乡试,龚自珍中副榜第28名,未取得正式功名。只得以副榜贡生资格通过考试充任武英殿校录。对此龚自珍是十分不满的。不久,他随外放徽州知府的父亲南下。同年访时在苏州的外祖父段玉裁,与外祖父孙女段美贞(表妹)结婚。
几乎和中国历史上的所有的风流才子一样,恃才傲物、放荡不羁的龚自珍可谓是:“生得出类拔萃,活得不伦不类!”然而造化弄人,如此“三百年第一流”的人物,终于在他38岁时才通过了第六次会试考中进士。龚自珍置于三甲第十九名,不得入翰林,仍为内阁中书。按照明清“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龚自珍的仕途基本无望了,只能在宗人府混了个从六品的小吏。
龚自珍多年收藏不辍,涉及古书、铜彝、印鉴、碑拓、字画等等,藏品极为丰富。其儿媳妇之弟陈元禄曾称“不可胜记”。《龚自珍全集》中记载的藏品就有:秦天禽四首镜、商尊、孝成庙鼎、召伯虎敦、姬大母鬲、有孔之大圭、赤蛟大砚、汉双鱼列泉洗、有丹砂翡翠色之古瓦、汉三十六字镜,高句丽花瓶、碧玉版蒙古牌、佛纽六朝印、马湘兰“惜花弄月”印,还有宋拓欧阳询皇甫诞碑、罗池庙碑、曹娥碑、汉敦煌太守裴岑纪功碑、宋拓洛神赋十三行、宋拓兰亭定武本以及明拓石鼓文、唐人双钩卫夫人残字卷、虞集隶书卷、管道山水卷、薛素素兰花卷等等。
他关于收藏研究的文章《说宗彝》、《说刻石》、《说碑》、《说印》等,颇多新解,金石学家吴昌绶有评语“精博绝特”。
然而生不逢时仕途无望的龚自珍既没为名儒,也没为名臣,而是地地道道地为名士。
作为名士的龚自珍自然成为了附庸风雅的明善堂主人贝勒爷奕绘和女主人侧福晋顾太清的座上常客。贝勒爷奕绘病逝后,侧福晋顾太清为夫守孝百日后,并未因孀居而避嫌,又恢复了以往与龚自珍等诗友们的交往。这就为后来的“丁香花公案”埋下了伏笔。
那一日,龚自珍想起了宣武门内太平湖畔的丁香花,不由赋诗一首:“空山徒倚倦游身,梦见城西阆苑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之后,又鬼使神差地写了一阕记梦的《桂殿秋》词:“明月外,净红尘,蓬莱幽谧四无邻。九霄一脉银河水,流过红墙不见人。惊觉后,月华浓,天风已度五更钟。此生欲问光明殿,知隔朱扉几万重。”两首诗词被人联在了一起,一段“桃色新闻”就此轰动京城。于是,顾太清被赶出了贝勒府;而龚自珍也被迫辞官黯然离京。
林则徐与龚自珍之父龚丽正是老朋友,曾于1822年同路进京、同日引见和召对,又同日南下,相处融洽,林则徐曾作诗为记,称赞龚丽正:“一门华萼总联芳”。而龚自珍本人和魏源都以汉学批宋学,主张改革而闻名,并称“龚魏”。林则徐与魏源关系相当密切。林则徐赴广东禁烟前,龚自珍赠文《送钦差大臣侯官林公序》,坚决要求铲除烟祸,并表示愿意南游参与其事。林则徐在途中回书作答。
也有人说,龚自珍辞官是因为他支持林则徐禁烟,遭到朝廷内保守派的忌恨。林则徐被撤职查办后,他怕受牵连,于是辞官离京。此言差矣:龚自珍不过是宗人府一个从六品的主事,人微言轻,王公重臣岂会将他放在眼中。况且,龚自珍是道光十九年春(1839年)辞官的,而此时,林则徐的虎门销烟还没开始呢!
在回京城接家眷的往返途中,龚自珍触景生情、思绪万千,于是就有了那首脍灸人口的:“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只是不知他是在表达忧国忧民的情怀,还是又想起了“丁香花”。
路过镇江时,龚自珍“见赛玉皇及风神雷神者,祷词万数。道士乞撰青词。”作为青词高手的龚自珍一挥而就,于是便有了:“九州生气恃风雪,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的千古绝句。
龚自珍以敏锐的洞察力看到了封建社会的没落。如他指出,自乾隆末年以来,社会风气十分腐败,“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之人,十将五六。又或飧烟草(吸食鸦片),习邪教(信基督教),取诛戮,或冻馁以死,终不肯治一寸之丝、一粒之饭以益人”。因此,“自京师始,概乎四方,大抵富户变贫户,贫户变饿者,四民之首,奔走下贱,各省大局,岌岌乎皆不可支月日,奚暇问年岁?”
然而,龚自珍之子龚橙,他自幼聪颖,恃才傲物,经常把父亲《定盦文集》拿出来批评一番。此外,龚半伦还精通外语,火烧焚圆明园之时,龚半伦先下手为强,豪夺古玩字画,满载而归。不过也有人说龚半伦是有功的,倘若不是他把八国联军领到圆明园,被烧的可能就是紫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