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简介资料(名妓苏小小:女人最好的姿态,就是不困于爱情)
文 | 韩老白 · 主播 | 林静
十点读书邀约作者
从古至今,为情所困的女子不在少数。
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隐入道观的鱼玄机;低到尘埃里的张爱玲;还有最终对爱情失望而死的阮玲玉。
她们拥有爱情时灿烂夺目,又因失去爱情而光华尽褪,身为女人,仿佛为爱而生是不可避免的天性。
但有一位佳人,虽一生漂泊,却豁达通透;身为艺妓,却能名留青史,令无数墨客为其赋诗作词。
她的一生,国色天香且聪慧多才,通诗文,晓音律,自在通透,潇洒恣意。她便是钱塘名妓——苏小小。
苏小小生在南北朝时期,浙江杭州人。
她的祖辈几代为晋朝的官宦,到了父亲这一代,虽然离开官场,却也开起了公司,当起了老板。仗着祖辈留下的人脉,生意也算红火。实际上,苏小小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在富足的家庭环境中,父母为她请了最好的师傅,学音律、读诗书,小小不但人长的漂亮,还非常聪明,最终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小小的父母,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除了教育培养之外,还常带着女儿外出游玩,开眼界、赏风光。也正是如此,小小自小便心思通透,柔弱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豁达的心。
十几岁的小小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如果不是家里横生变故,想必她的一生也是会平安喜乐的。
只可惜造化弄人,父母还未来及给她定下门亲事,便双双离世了。一时间,富家千金突然无依无靠,偌大的家业没人打理,要换做是别家的小姐,恐怕早已六神无主没了主意。
伤心归伤心,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她井井有条的转让生意,变卖家产,带着乳娘贾妈妈搬离了祖宅,在西泠桥畔购置了一处小别墅供两人居住。
靠人不如靠己,与其终日悲悲戚戚,不如一开始就未雨绸缪,这是小小很早就知道的道理。
就像三毛曾说:“女人要学会主宰自己的生活,即使孜然一身,也不算一个太坏的局面”。
从小父母带她见识了不少景色,如今孜身一人,无牵无挂,更是恣意纵情于山水之中。
但每天出门走来走去地着实辛苦,心思玲珑的苏小小便花重金,请工匠制作了一辆华丽的油壁车,估计档次可以媲美现在的奔驰。
钟情于西湖山水的小小,每日都乘着她的豪车,穿梭于湖畔山间,以陪人取乐,吟诗作画为生,虽然卖笑,但也有自有清高,西湖的烟雨中又多了一道倩影。
花木繁盛的江南,从不缺少文人墨客。
小小的豪车后面,总跟着一群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他们如追星族一般追捧着小小,公子们大声呼唤:“请问姑娘芳名何许、家乡何处啊?”“姑娘,能否交个朋友?” 。
有时也会遇到些纨绔子弟:“哎!停车,请你吃饭”“嗨,我爹是县令”,苏小小也不回头,抡着鞭子、打着马儿,边走边唱道:
燕引莺招柳夹途
章台直接到西湖
春花秋月如相访
家住西泠妾姓苏
一曲唱罢,把后面一众小青年听得如痴如醉。渐渐的,性格本就不拘小节的苏小小,加之没有了父母的管束,很快和这些公子哥儿结成了知己,他们经常聚在小小的别墅里吟诗作对,抚琴奏曲。
一时间,小小的宅前车马盈门,好生热闹,从此,苏小小成为了钱塘的一代风雅名伎。
虽是雅伎,小小却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没有随波逐流,自甘堕落,亦是不畏权贵,更不愿以色博人欢心。
有位仰慕她多时的小青年名为孟浪,几次三番请小小入府,苏小小理都不理。恼羞成怒之后,孟浪只好动用地方县衙的官威,逼迫苏小小与他相见。
无奈之下,小小淡妆轻衣,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便来了,孟浪见到这个名噪一时的才女,便有心为难,随手一指庭外的梅花,便命其作诗。
苏小小看了眼梅花,不疾不徐,信口吟来: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
若更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本想让苏小小难堪的孟浪,被这一首四言绝句顷刻征服,混不在意这诗句中有意无意的讽刺。
大抵活的通透的女人,都如小小这般,懂得不委屈自己。听从自己内心的渴望,每时每刻都勇敢做自己。
她们不刻意的讨好,不曲意的逢迎,不将自己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需要用别人的评价来肯定自我的价值。
一日春光大好,小小如往常一般,驾着豪车在西子湖畔游玩,迎面走来一匹青骢马,马上是一位衣着华美、眉清目秀的少年。
对方也看到了小小,四目相对,彼此凝望对方。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这一眼,便再也不能忘记你容颜。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就此道别。
阮公子对小小一见倾心,休养了几日,便衣冠楚楚来到小小家拜访。一个是风度翩翩的官家公子,一个是才貌俱佳的钱塘名伎,这二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不久,坊间便流传出一首诗:
妾乘油壁车
郎跨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
西陵松柏下
青松为证,西湖为媒,小小两人相互盟誓:“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从此西湖的美景中,苏小小的油壁车、阮郁的青骢马为西湖山水增添了一道别致的风景。
这位阮郁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独子。本来家中兄弟有五人,奈何前面四位兄长都夭折,没有一个活过五岁。
待到阮郁出生后,他的爹娘和家族中其他长辈自然都把阮郁小心呵护起来,生怕他也有个三长两短的。小时候阮郁深夜睡觉,要是能稍微咳嗽一下,全家人都吓得肝胆颤颤。
就算细心照顾如此,老阮还是不放心,高价请了太医局的退休老太医来照看阮郁,其他的丫鬟小厮老妈子更是不计其数。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阮郁和名妓的感情,怎能敌得过世俗门第的偏见?
不久之后,才子佳人的故事传遍了千里之外的都城,传入阮公子的父亲阮相国的耳中,封建社会的人们最讲门第,何况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之家。
相国不禁雷霆大怒:“小崽子!放你出门纵情山水,却跟娼妓在一起厮混,这张老脸日后怎见满朝同僚?”遂修书一封,谎称生病,叫公子速速赶回家中。
阮公子知书达礼,大孝尊亲,收到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告别了苏小小,起身向家奔去。谁知这一去,便再无相见之期。阮郁从钱塘回到金陵后,立即被父亲软禁看管,不许他外出半步,并很快张罗,命他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
灯笼易灭,恩宠难寻。此时毫不知情的苏小小,还每日站在钱塘江边, 眺望未归的良人。
一月、两月、三月......
苏小小知道,阮郁不会回来了。
她没有哭闹,没有怨怼,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大病了一场,然后又像孜身一人的逍遥客,纵情于山水之间。
正如亦舒曾说:“已去之事不可留,已逝之情不可恋,能留能恋,就没有今天”。
这一点,苏小小看的通透。聪明的女人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她也清楚的明白:生活是个多项选择,爱情并不是唯一的选项。
所过的生活,就是自己心态和认知的投射,心态通透敞亮,生活就明媚阳光。
一场大病之后,苏小小痊愈,她没有像后来的鱼玄机一样,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像后来的杜十娘一样,沉入江底。过了就过了,错了就错了,凡事都会过去。
又是春光大好的一天,苏小小依旧驾着她的豪车游山玩水。突然看到一个饿的软手软脚的少年,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小伙子名叫鲍仁,大老远赶赴京城应试,却没有路费了。
这鲍仁虽是一介寒儒,却谈吐不俗,胸怀坦荡,既不对自己的境况自怨自艾,又怀有无比的抱负,这一切都使苏小小十分触动。她慷慨解囊,赠与鲍公子足够的盘缠,公子感激涕零,再三拜谢后离去,奔赴考场…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苏小小又染重病 ,这次她没有再受到上天的眷顾,很快就无药可医。
临终之际,小小对乳娘贾妈妈说:“我生在西泠,死在西泠,葬在西泠,不负一生爱好山水。”
为小小举办葬礼时,受小小资助过的鲍公子赶来,此时的鲍公子已经金榜题名,官拜镇江刺史,本欲赴任途中顺路来拜谢恩人,不想见到的却是美人的尸骨。
鲍仁悲痛不已,抚棺痛哭。遂在小小墓前立一石碑,上题“钱唐苏小小之墓”。
虽为钱塘艺妓,却流芳百世。连乾隆皇都不远千里万里,驻留于慕才亭下,游走于西湖之畔,抬首于西泠桥上。
纵观苏小小短暂的一生,通透豁达,一颗干净的心面对复杂世事,不困世俗人言,自在于心。虽是生命短暂,却也活出一场精彩。
古往今来,多少女子为情所伤,又有多少女子大步流星走出情伤,在人生各个领域活出别样神韵。
毕竟,生活是个多项选择,不只有“爱情”的单一选项,活的通透的女子,都不会被爱情困住。